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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以及他的朋友们

1楼

发表于 2007-7-11 11:40:42 | 查看: 7052| 回复: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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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信的《假如》翻出来听了，时光瞬间倒流，回到去年的这个季节，这个时段。每一首歌总是各司其职地担任了每一段故事的画外音、诉说者。

那时候认识了四月，他那娃娃的象征头像总会日阿盟和我在一瞬间产生错觉：四月是女生。四月很阴郁，所以才有信那歇斯底里的音乐由他那汩汩倾淌而出；四月很孤独，与他为伴的只有一只白猫，我想象着在那个拉着窗帘的黑暗房间里，白猫趴在床上，四月坐在椅子上，猫和四月都很安静；四月很落寞，他的猫和他一样落寞；四月的生活很凌乱，他说一个女人离开以后却把外套落在了他床上；而四月只是个孩子，我看到他那空洞道德眼睛里有一抹灰色的不安。

总是在半夜，我开始和四月由一搭没一搭地对话。画面总是这样定格：黑色的夜，信声嘶力竭的音符；四月有点狰狞有点惶恐的脸和我苍白淡漠的脸。有时候我是想抱抱四月的，因为他像极了一个孤独的孩子，而这样一个孤独的四月总是出现在我的夜里。

后来我认和四了四月的几个朋友。四月和他的朋友们就读于一所医学院，于是我想起了四月用牙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手术刀的好看模样；而四月似乎更偏爱和我描述防止尸体标本的实验室。四月的三个朋友我叫她们甲、乙、丙。四月张罗着介绍我的时候，甲和乙还有丙恰巧都在，于是四月不在德时候我就和甲和乙或者丙说话。甲叫我小丫头。一看见我就喋喋不休地跟我说话，说他们的学校、他们逃课出去喝酒、夜不归宿地通宵上网；他也问我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好好疼我；而我叫他哥哥，一个有着灿烂笑容和阳光一样温暖气息的哥哥。甲在我要出去一逛街的时候说你一定要注意看车阿。笑容也许是可以传染的，面对甲的时候我总是笑，笑得安安静静。总是想象着可以和甲这样的男孩子在晨曦微露的海边，在柔软的沙滩上，在微凉的海风里奔跑；他以回头，就看见我冲着他笑，像蓝色一样透明的笑。

   乙是个安静的男生。我们话不多，每次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候。然而乙有一句名言：卧死在牡丹江下。有一次乙对我说：寂寞得几乎要窒息。我想安静的孩子并非不要人陪，只是有了太多的情感喷泻口所以用安静来预防车四的倾吐，因为一旦打开一个缺口，路是有一条，那就是干涸而死，于是我也安安静静地陪着安静的乙，安安静静地看着安静的乙。

丙说你知道吗男生会因人而异喜欢女孩子不同的身体部位，你猜猜我最喜欢女孩子的什么？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眼睛总是飘忽闪烁，于是我说眼睛，他说再猜。我又想了想曾有人说我嘴巴张得好看，于是我说嘴。他又否定了。我不知道了。脚！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女孩子的脚！从一个女孩的脚上可以看出很多东西。继而他又跟我说了一大通穿鞋子、川袜子的讲究，那晚，我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脚。丙说：明天试着穿一双白色或粉色的袜子，听我的，没错。我刚想问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遇见我的白马王子？话还未说出口他已经没了踪影。第二天丙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我说我穿的是花花绿绿的卡通袜子。丙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相遇了，于是他欣欣然跟我讲他自己的一套东西，之后分道扬镳，他又欣欣然前往另一个新世界，我和他的关系用“友好”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有一次，四月还有甲乙丙集体逃课，我知道他们是去网吧了。穿过清晨铺着阳光的那条集市街，四人一样地端坐在电脑前。他们总是羡慕我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地挂在网上而不用担心断网或者断电。每次我目送他们下线上床睡觉，然后早上起来看见他们已经先我一步守候在那里。有时候很晚了我在上网的时候可以收到他们的短信，跟我说他们卧谈的内容。

然而四月始终是四月，跟甲、乙、丙一起生活学习，却永远也走不出四月那个黑色的影子。某个晚上，四月告诉我坐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喝酒，他说供暖不足，好冷。然后甲告诉我四月手里拿握一把手术刀，明晃晃地闪着白光。乙一如既往地沉默。丙没有消息，估计是在哪个灯火通明处准备考研资料。似乎有一张画赫然映入眼帘：四月眼神凌乱地望着我，望着甲乙丙，望着这个世界；一注阳光投洒在甲身上；乙背对着我们，颈项后的一块红色胎记直刺眼球；而旁边多了一行字：丙说——未来不远，就在脚下。

后来，我把四月弄丢了，也多米若骨牌似的把甲、乙、丙全弄丢了。今天，听到信拿触动心灵的嗓音，我想起了四月，又由四月想起了甲乙丙。一切都历历在目，残留在空气里的记忆回光返照。四月他们应该早已毕业，说不定哪天我站在天桥上俯视人来人往，特们就会预兆般出现，而这仅仅只是臆想而已。因为当我发现真的有女孩子也叫四月的时候我知道贺四月他们一起度过的夜晚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当mp3里再次响起信的声嘶力竭时，我开始在黑夜里疯狂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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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在2006-10-8 19:8 :19被作者修改[/td][/tr]